“怜怜……”季越整个人都僵了,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手应该放在哪里,犹豫了许久才把手放在童怜后背,从他单方面被抱着变成了两人相拥而眠。
感受着自己逐渐平稳的心跳,季越莫名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尴尬好一会儿的,可现实却是季越很快就睡着了,梦中满是各种花香,以及香甜的糕点,再也不见丝毫兵戈火光。
第二日清晨。
童怜一睁开眼,入眸的便是一片明黄。他呆愣地眨了眨眼,像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场景。
下一刻,他怀中的季越发出一声轻哼,抬手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怜怜……你醒了啊。”季越的嗓音是少年特有的沙哑,许是因为刚睡醒,语气还带着几分年幼时的亲昵。
这让童怜很不习惯。
只是就在他反应的这么会儿功夫里,季越却是先抬手一手背抵在童怜的额头。“怜怜可还觉得头晕么?”季越轻声问。
当然是晕的,但是童怜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就打算坐起来。只是他刚将身子抬起一半,手腕却是忽然被季越握住了:“怜怜莫要逞强,我已经让孟苋备了醒酒药,一会儿你喝完再回去吧。”
童怜顺着季越的力道重新躺下,晕乎乎的大脑不足以让他彻底明白现在的情况,只能选择性地抓了几个重点。“陛下今日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说完童怜沉默两息,又问道,“我是何时入宫的?”
“午时六刻。”季越掀开被子,而后又转身帮童怜掖好被褥,继而道,“我先前想同你聊聊,可是下朝后皇叔看我看得紧便没找到机会,于是就寻了榭之哥哥,想着让他带你用完午膳,再请你入宫。只是……”说着季越不免皱眉,“怜怜,你不应当饮酒的,更何况还喝得那般伶仃大醉。”
童怜嫌热,将两只胳膊伸出被子外,轻笑一声说:“我已经好了不少了,想来是许久未沾酒,酒量有所下跌吧。”
对童怜的说辞,季越也不拆穿只是半真半假地威胁:“若是下次再喝那么多,我就要将怜怜囚在宫里,日日盯着了。”
“可不敢这么劳烦陛下。”童怜回,“只是此番陛下便饶了我吧。沈将军好容易回了趟京,许久未见故人我心中也高兴。”
两人谈话之间,孟苋的声音已在前头响起:“陛下,醒酒汤送来了,可要奴才给您端进去?”
季越看了眼装乖的童怜,点头道:“送进来吧。”
“是。”孟苋入了内室,就发现躺在龙榻上的童怜,这下算是明白这碗醒酒汤到底是给谁准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