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童怜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若是抄了满门,那他又是如何活下来的?更何况骆家……上京并无哪家姓骆的官员吧。”
见童怜是忘了个干脆,拾六不得不继续道:“长宁四年因为西北旱灾,您下旨罢免了西北百姓的官税,又让人去江南收粮,一时间国库入不敷出,结果您发现京兆尹霍耘家富得流油,就寻了个缘由将人家全家抄了,家产全部纳入国库可还记得?”
“嗯。”童怜听着突然发觉又些许不对,不禁为自己辩解,“可霍耘确实是犯了事,抄家不过是凑巧罢了。更何况这与骆修真有何关系?”
见童怜是忘了个干净,拾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霍耘之罪并不怎么严重,而且霍耘之妻正巧就是骆修真的姐姐,人家能不记恨你么?”
大致缕清了这个关系,童怜唯一点头:“无所谓了,能给蔡琢添些堵便好。待时机成熟了,让人将他的打算告知秦王,记得做隐蔽些,总不能真叫这些人扰乱了官场。”
拾六叹了口气:“知晓的。”
将蔡琢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之后,童怜起身正准备回去却突然见一道暗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院门后。几乎不用过多思考,他就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只是躲在院门后的人却好似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了,借着丛丛叠叠的矮木一点点靠近童怜。
咚——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石子坠入池塘的声音,季越下意识抬头看去,却是见原本已经在他不远处的童怜突然消失了身影。他心中立刻就慌了,正准备起身去寻人,左侧肩膀却是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季越被吓了一跳,立刻便蹿了起来。
“陛下突然来了怎的不让人通报一声?”看着被吓了跳起的季越,童怜强忍着笑意说。
在听见那过分熟悉的声音时,季越便知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叹了口气说:“原是打算让婥月带我过来的,可到了院子门口就忍不住想要……”
“想吓吓微臣?”
季越点头,说完又略带不好意思地又用手遮住了双眼:“结果最后竟是被怜怜吓着了。不过怜怜是何时发现我的?”
童怜假装思考了一息,笑道:“自陛下在院门口藏着的时候。”
虽说季越也能猜到自己莫约是许早之前就已经暴露了,但是真的从童怜那儿听见答案时,却还是止不住地失落。见季越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下去,童怜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那陛下可愿意陪微臣一起用膳?虽说童府的膳食不及宫中,可您若是现在回去,怕是会耽误了午膳的时间。”
今日季越出宫本就是为了能来看看童怜,童怜现在的邀请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好!我等看着怜怜用完了药再回宫里。”
这绥宁帝都已经这么说了,童怜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原是打算悄悄将今日的药倒了的童掌印不得不笑着点头应下:“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