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藏于袖中的手微微握拳,但表面上却还是那副略带惶恐的窝囊模样:“是……是的。大人叫奴才提醒殿下,莫要忘了大业……”
“那可真是劳烦童公公提醒了。”季岑若有所思地摸索着自己的腰牌,片刻之后,他突然将腰牌一摘连带着童怜先前给他的小印一起拍在桌上,“你,拿着这两样东西去一趟博乐坊。去告诉红药,与那些盐商的契约早些敲定,然后在去趟你们那儿,就说以后方印作废,一切命令仅需听从本皇子的腰牌指令!”
“是,奴才听令。”拾贰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两件信物收入怀中。
看着拾贰离去的背影,季岑不禁冷哼道:“童怜,最后要坐上那个位置的,终究是朕,而不是你!”
此时的季岑心中除了怒意,便只剩下那点儿不知从何而来的急迫,丝毫没考虑过若是拾贰当真是个贪生怕死的墙头草,那童怜又为何会将他连带这私印一起送到自己身边。
而离开了五皇子府的拾贰立刻卸下了脸上的易容,躲着人群进了博乐坊,又直接摸到了红药所在的厢房。
看清来人,红药微一挑眉,懒懒地将口中烟雾吐出:“哟,稀客呀。我们的皇子殿下又要做什么了?”
突然被雾气环绕,拾贰止不住得咳嗽,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将肺咳出来似的:“红药,你就不能将你的烟瘾歇了么?”
“不能。若是能控制得住,又算什么瘾呢?”红药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还是主动将烟杆搁在桌上,然后又起身去将窗户开了。
随着清风卷入,拾贰这才觉得好些了。他极其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惹得红药一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吧,季岑那家伙又要作什么妖?”
“还行吧。”拾贰将自己带出来的两个信物取了出来,说,“他想让你加速和盐商的协议契约,估计是想要自己能多捞点好处。还有就是,希望以后我们不听私印,认准他的腰牌。”
听完,红药憋着笑说:“他知道其实大人给他的私印也是假的么?”
拾贰耸肩道:“看样子是不知道的。就连我在他面前摆出那种胆小做作的神情,他也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说着,拾贰也忍不住冷笑,“就他那样的……呵。”
“就算你想杀了他,也暂且先按住你袖中的匕首吧。他毕竟是皇子,如果和青衫在差不多时候死了,景帝迟早怀疑到大人头上。”红药无奈道。
“嗯。”拾贰深吸了一口气,“腰牌你估计用得上,将样式记下找人造块差不多的吧。一会儿我入趟宫,将事情同大人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