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拾六只觉得尴尬万分,他一人的尴尬。
不过现实并没有让拾六尴尬多久,只一会儿功夫童怜便彻底睡熟了。见状,拾六不由叹了口气,很是熟练地替童怜将烛火吹了,而后便离开了。
或也是前一日歇息得早,翌日童怜难得起了个早。在看见初升的太阳时,童怜甚至有几分不可置信,不过在短暂地愣神后他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洗漱更衣后出门去了耳房。
在听见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孟苋立刻被惊醒了,只是他的头发因为睡软榻还翘起了一小撮,再加上他过分警惕的神情,反倒显得有几些滑稽。
在看清来的人是童怜之后,孟苋这才收回了方才的凌厉,懒懒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童公公,您怎么来了?”
童怜自然没忽略孟苋刚才那一瞬的表情,只是他却依旧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今日难得起得早了些,这几日都是你在当差,便想着来替你的班,好叫你能回去睡得安稳些。”
若是听到这话的是林祥,估计谢恩都来不及,但孟苋却没像林祥那样,反而散了困劲儿,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眼神将童怜上下打量一番。
“嗯,那就麻烦童大人了。”似乎是发现童怜今日的状态尚可,孟苋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同意。
待孟苋离开,童怜一敲软榻,很快便有一个人影落在他面前。
“大人。”零九单膝跪地,低着头不去看童怜,模样是十足十地恭敬。
童怜倚着软榻坐下,微微敛眸回想着自己与孟苋接触时的所有场景:“你可觉得孟苋可疑?”
“属下不知。”零九回。
这个答案到是有些超出童怜的意料范围了,他轻笑道:“哦?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这‘不知’算是个什么答案?”
零九继续道:“属下确实觉得孟苋不对劲,但这也只是感觉罢了,并无任何凭据,所以便是不知。”
再加上先前自己派人去查的时候,那过分正常的资料,童怜总觉得自己应当是有所遗漏,但是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之前所用的药,以至于不管他如何努力回忆,最终都是一无所获,更甚至会觉得头疼难忍。
感受到自己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童怜果断停止了回忆,而后吐出一口浊气,说:“让人再去将孟苋调查一边,这次记得加上他在宫中所遇到的宫女太监,以及他都在哪儿当过什么差。”
“是。”零九应道。
吩咐完,童怜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估摸着差不多到时间了,便起身整了整衣衫,准备去唤季越起床。“对了。”童怜停下脚步,回头道,“零九顺带同拾六说一声,叫他将花削了再把东西给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