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与冯尚书并没有什么交情,若是贸然将他们知晓的消息直接告诉冯尚书,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童怜便将他所知道,抑或者说是他想让冯尚书知晓的消息,靠着冯玉书派出去的人一点点将它们收集起来,转交给冯玉书。
冯小姐身死到现在也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也差不多时候该收网了。
“那些都是他自己派了心腹去调查的,又怎么可能不信?”拾六说,“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童怜说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因为许久没有毒发,以至于昨天那阵莫名却熟悉的阵痛席卷全身的时候,童怜一整个晚上都没能成功入睡。
身为童怜暗卫的拾六自然知晓,昨天晚上童怜都经历了些什么,只是即使如此在听见那句“什么也不做”的时候,拾六的嘴角还是不禁抽了抽。
只是这次没等拾六开口询问,童怜便主动告知了原因:“既然冯玉书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季岑所害的了,那身为人父的他总会想要做点什么,我们出手反倒鸡肋。”
拾六忍不住皱眉:“这两日怎么尽和这些人父人母打交道了?就没有那些能好掌控些的人么?”
“有啊。”童怜说着,抬手擦去了眼角流下的生理性眼泪,“晚些我写封信,你替我将它带去给季岑吧。记得想办法塞进他怀里。”
拾六陷入片刻沉默,而后万般真切地开口询问:“你现在去找季岑做什么?是嫌他没将注意力放你身上么?”
童怜说:“是啊。现在的速度太慢了,只靠冯玉书一人也扳不倒季岑。”
几乎不用童怜多说,拾六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童怜身上的毒终究是他们所有计划的不定变数,而童怜现在几乎等同于与时间赛跑。
拾六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长叹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人去推一推冯玉书,会尽早将这些结束掉的。”说完,拾六还故作轻松道,“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还可以假死出宫好好去游玩一番。”
“嗯……”
童怜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除了他自己以外,估计也没人能猜到此时的童大人,心中所念的是否是年少时梦中才能见着的美景。
回到寝房的童怜以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投诚信,仔细将其封好后才交给拾六:“记住了,一定要将它放在季岑怀中。”
“我知晓。”说完拾六一改先前的严肃,轻笑道,“你家小殿下来了,我先走了。”
他话音刚落,童怜便听见了一阵敲门声。若是按照童怜以往的习惯,在听到拾六说季越来了的时候,他便会直接开门让季越进来,只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