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在这里等我,也因为有些人将自己交给了我。”
“啊?”骤然听见童怜的声音,拾六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见拾六一脸失神的模样,童怜忍不住笑了:“刚刚不是你问我为什么要回来的么?”
被童怜这么一提醒,拾六这才知道方才自己竟然是将心中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得到答案,拾六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豁然开朗,反而在迟疑片刻后继续问:“你会后悔么?以后。”
拾六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童怜还是大致猜出了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不会。”
后悔是最没用、且浪费时间的事情。这是童怜自小就知晓的道理。所以哪怕是前几年童正初一直虐待自己的时候,童怜也未曾后悔过,他所想到的不过是应该如何摆脱童正初罢了。那个时候的他都没有后悔过,更别说现在已经有了自保能力的他了。
至少,现在他身边不止有他不是么?若要说曾经季越的依赖,是可能将他推入深渊的那只无形的手,那么现在季越的偏爱,反倒成了他能在景帝面前保命的资本。
拾六点了点头,而后便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童怜手边的那一堆纸张上:“所以你是让红药帮忙找了什么?这两日陆陆续续的收到了这么多消息。”
到了现在,童怜自然也没了继续隐瞒的必要,他面带浅笑,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么?这朝堂之上,多的是那些既贪又蠢的狗官,若是他们在赌坊输了钱,抑或者压了命,自然是乐意用那些与他们毫无关系,但赌坊主人又想知道的那些宫中的弯弯绕绕来抵。”
“而恰好,瑜妃的母族里也不都是安分守己的人。”童怜说着,点了点最近红药传来的消息,“既然大家都好奇为什么季岑会和瑜妃貌合神离,那也不好总是吊着大家的胃口不是?”
虽然童怜并没有明说,方才他所说的“大家”都是谁,但是光是看着此时他那张笑得过分真挚的脸,拾六便下意识地觉得有人要遭殃了。
正如拾六所想的那样,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童怜又道:“最近琴韵是不是都没有传消息回来?拾六你让人去和她吱个声儿,别让她太乐不思蜀了。”
若不是童怜现在提起,拾六险些都快忘了琴韵这么一号人了。见拾六微微愣神,童怜便忍不住笑着:“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先前将她接去小院,当真只是为了让她能安心产子,然后让季枫戴着绿帽好好待她?”
拾六果断摇头:若童怜真是那么想的,他甚至会怀疑童怜是不是看上琴韵了。
好在童怜并不知拾六此时心中是如何想的,若是让他知晓了,拾六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便不会好过了。
“对了。”童怜突然道,“让琴韵乖些,别搞什么小动作。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同样,我手边可用的人也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