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朕是真的老了。”景帝叹了口气,“只是老七尚且年幼,子晋的一颗心已然被边关拴住,这偌大江山还能交给谁呢?”
被景帝念叨着的“老七”,此时也是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说来也是奇怪,这几日季越睡的一直都比较早,只是今日却不知为何,不管他怎的翻身都睡不着。
季越噘着嘴,下意识便想喊童怜,只是他的嘴刚刚张开,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季越便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哪怕是童怜都已经回屋睡了。
“哎。”季越叹了口气,最终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瞧着在窗棂上摆着的雪兔子,似乎是自我说服道,“就去玩儿一会儿,一会儿困了我马上便回来睡觉。”
他嘟囔了两句,随后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下去。虽然季越知道今日睡在耳室的是林祥,而林祥半夜若非是走水了,不然怎么也是醒不来的,但是他心中却还是止不住地紧张。
一步,两步,三步……
季越紧张得不自主放缓了呼吸,从桌边搬来了个板凳,又披着被子踉踉跄跄地爬上凳子,将双手放在窗户边儿上用力一推。
木质的窗户被他推得发出“吱嘎”的一声,冷风也从这一条缝儿里吹了进去,冻得季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冷呀。”季越说着忍不住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些。只是站在凳子上的季越突然发现,若是自己的双手都攥着杯子,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去将窗户推开?犹豫片刻,季越最终决定还是放弃被子的一角,小心地将窗户推开,把雪兔子偷进来比较重要。
说做边做,季越松开自己的右手,小心且用力地将一边窗户推开。随着他逐渐用力,窗户也不断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而季越在将窗户推开一只手臂宽的时候便立刻收了手,然后将自己的右手往外一送,准备去摸放在另一扇窗户后面的雪兔子。
只是不知道是雪兔子放得远了些,还是季越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虽然摸到了什么,但是却并不是雪兔子。原因无他,他摸到的那个东西是温热的。在屋内的季越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准备将手收回,将窗户再开得大些好方便自己去够更远些的地方。
不过季越的手刚收回来一半,他就觉得自己被什么抓住了,这下可把季越吓得够呛,他下意识地想喊,但是却又怕喊来了人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最终只有个半夜不睡觉还想偷雪兔子的自己。
就在他真的要忍不住心中的害怕,叫出声响的前一刻,抓着他手腕的那个东西忽然将什么凉凉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季越被吓得没了动作,即使自己已经没被抓着了,但是一只手却依旧那么呆愣愣地僵在原地。
“小殿下。”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季越甚至还听见了童怜略带无奈的声音。
在听见熟悉嗓音的那一刻,季越下意识地扭头,双眼还泪汪汪的:“怜怜方才……方才在屋外有什么东西在抓着我。”
童怜无奈:“那么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