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在屋中练字看书!”季越拒绝的干脆,说完还有模有样地拿出曾玉山给的课本,摇头晃脑地看了起来。
“小殿下的手不疼了?”童怜开口问,语气中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打趣。
原本季越是想理直气壮地回“不疼”的,只是他下意识地在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书页的一侧划过手心的红肿,让娇生惯养的七殿下倒吸一口凉气。
童怜无奈地摇头,上前将书本从季越面前拿过:“既然手还疼着,那今日便不练字了,若是小殿下要看书我来替你拿着可好?”
若是以往,季越或许还是顺杆往上爬,扯着嗓子朝童怜撒娇询问可否连书也不看了,待过两日手好了再学。可今日不知是曾玉山真的将季越呵住了,还是先前木琼的劝解太过有效,季越竟然皱着眉反问:“可是若是后日太傅抽我书写怎么办?”
“想来太傅也会体谅小殿下的手伤,适当放宽要求的。”童怜回。
“他才不会。”季越小声嘟囔着,用左手按上今日才被打过的地方,轻轻拂过,“前日我才被太傅打过,昨日他就查了书写,还说我的字宛若狗爬。”
童怜身为侍从书童跟在季越左右,自然也是知晓这件事的,只是相较于季越的埋怨不满,童怜却有些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其实前日相较于骂季越的字,曾玉山更多的是想要教会这个不学无术的小皇子,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什么又是“今日事,今日毕”。
只不过,季越昨日写的字的确不堪入目,说是狗爬都算是抬举了。也就只有他气性这般大,分明是事实的两句点评也被他记了两天。
然而似乎是因为屋中的环境有些过分安静了,童怜从嘴边溢出的笑声竟然被季越捕捉到了:“怜怜你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童怜连忙认错,“如果小殿下过两日能好好表现,想来曾太傅也不会过多苛责小殿下。只是练字不贪一时,小殿下这两日不好好上药,恐怕手上的伤还会留许久。”
季越还是有些不满,他抬头看了眼童怜,认真道:“但……怜怜如果我不好好学,他们会罚你的吧?母后和曾太傅,他们都这么说。”
听了季越的话,童怜微愣:“所以小殿下是因为我?”
“是呀。”季越果断点头,“怜怜待我很好,我也很喜欢怜怜,所以更不应该让怜怜替我受罚吧。”
季越说得坦然,就好像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一般,只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童怜的心止不住熨帖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温柔,抬头大逆不道地摸了摸季越的头顶:“小殿下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会乐意,皆是心甘情愿。”
“可我也想要怜怜好好的。”季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