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童正初也不顾童怜的反应,抑或者说他也知自己不可能在童怜这儿得到什么回应了,于是便直接将童怜晾在墙边,像是恩赐般的往他身上披了件棉服,而自己则重新走回椅凳上,优哉游哉地斟了杯热茶慢饮。
待一杯茶饮尽,童正初朝着漆黑一片的梁木吩咐:“去取些炭火,莫要让孤的乖儿子冻着。”梁上暗卫听后也不现身,只是运起轻功踏云而去。
相较于童怜,季越这边自然是要好上不少的。
虽说身边没了童怜,但是皇后自然不可能让季越饿着,除了最开始将白日里的那句话和景帝复述了一遍以外,季越所做的事除了吃,便就只有似懂非懂地听着景帝和季桓之间的谈话了。
“越儿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在听完季越的话后,景帝停箸眉头紧锁,“只是匈奴又是怎么确定我们的储备定不如他们的?”其实景帝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一边反问一边将视线转移到了季桓身上。季桓立刻会意开口:“在之前那次战役之中因为军中粮草并不充裕,儿臣便换了作战方式,或许是那时被匈奴猜到了?”
景帝听后却只是摇头:“不一定,匈奴与我南朝相斗数年,若只是此便轻易觉得是我南朝粮草不济,匈奴王未免也太过自大。”
季桓毕竟和匈奴一起不知道在战场上交锋了多少次,自然也知道匈奴王不是好糊弄的。只是另一个猜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哪怕是季桓有一定把握却也不敢贸然开口,于是便只好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的意思是……”
“为什么不可能是有人告诉他们了?”季越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三两下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忍不住开口,“如果是有人把事情告诉他们的话,那他们一定会相信的吧。就想如果木琼姑姑说母后找我过去,哪怕母后没说过,我也定然会相信的。”季越说着甚至点了点头,等把话说完朝着皇后一笑,“母后是吧。”
皇后微微笑道:“是。”
显然景帝也是这么想的。虽说事情严重但是看着聪慧的小儿子,景帝不由笑着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对季越方才的话十分满意。只是短暂的露出笑颜当做对季越方才所说之话的奖赏后,景帝很快就收起了笑意,扭头佯装不满道:“你身为兄长,就连幺弟都明白的道理你怎的还不知道?”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景帝也不相信季桓是真的这么想的,只觉得季桓是心怀顾虑这才不敢直接明说。
季桓也懂景帝话语中的含义,立刻低头:“是,儿臣明白。”待说完这句话,季桓深吸一口气,这下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不再畏首畏尾。
见此景帝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能清楚国库情况的只有户部,苏安志现在户部能侍郎及以上的官员是哪几个?”
一直立于一旁的苏志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回陛下目前是冯玉书、文松、衡文山三位大人。”
景帝听后略一点头,随后不禁皱起了眉。虽说大范围是能确定了,但是现在又应该用什么由头派人去查案?若是贸然让人去调查户部尚书以及两位侍郎,这不是直接打草惊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