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严靳昶原本穿在身上的束袖长衫,现在竟变成了一袭正红色的喜袍,袍上以金线,红线,绿线,紫线绣出繁复且华丽的繁花映兽图案,并以金线勾绣的祥云相衬,襟边的玄黑条理上也绣有银花云纹,腰间束着玄色的金丝长带,衣摆看起来宽大厚重,更衬得严靳昶腰窄肩宽。
安韶再往上看去,严靳昶原本只是随意扎束的黑发,现在已经全都被束起,并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冠下有绛红色的长绳顺着严靳昶的耳边自然垂落,绳上穿着几个金珠,金珠的重量将那长绳坠直,搭在了严靳昶的双肩上。
而在如此颜色鲜丽的华服的映衬下,严靳昶的相貌竟毫不逊色,锋眉斜飞入鬓,凤目狭长,眼角带着一片深晕,鼻梁笔直高挺。
安置在这张脸的五官,每一分都恰到好处,半点也不显多余。
安韶:“……”鬼族喜服一向花里胡哨,大红大金亮瞎眼,仿佛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颜色都染在喜服上,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撑得起这种闪眼的婚服。
严靳昶叫了安韶几声,没听到回应,疑惑地回过头,就看到安韶竟然也穿着一身婚服,只不过和从喜轿上下来的那四个人不一样的是,安韶这一身明显是新郎服。
所以,这些家伙是将从那马上下来的当成了新郎,将从喜轿上下来的当成了新娘?
严靳昶抬手在安韶眼前晃了晃,安韶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盯着严靳昶看得眼也不眨,现在眼睛都有些干涩了,赶紧以轻咳做掩饰,胡乱道:“你,你以后的结道大典,要记得邀请我啊!不然我岂不是要错过一番好景致了……”
说完之后,安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的话给说出口了,又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若是还记得我,就着人送个帖,若是不记得,那就算了。”
严靳昶先是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穿着,“这一身花里胡哨的,我还以为上了身会显得不堪入目。”
安韶:“怎么会?我倒是觉得,你还能穿得更华丽一些,眼下这一件在你这张脸之下,都显得黯淡了。”
严靳昶:“你以前有没有穿过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