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朵花,只送一次,只送一人便够了。
稍晚一些的时候。
徐亨在一处偏僻的宅院里,登门拜访了金州禁卫军大统领曾云山。
瞧见徐亨登门,曾云山苦笑道:“我都躲在这里了,还能被老大人您给找上。”
此等紧要关头,首辅私下相约,曾云山第一时间便警惕起来。
可不管怎么躲,还是没躲过去。
“连本官你都躲不过,来日怎么躲过杀劫。”
徐亨笑了笑,也不迂回,直接开门见山:“今晚内阁拟旨,你带领五万禁卫军出城杀敌。趁着夜色,找个机会‘殉’了,颐养天年去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
像是曾云山这样的禁卫军大统领,皇帝的绝对护卫近臣,只要金州被破,新皇入驻,等待他的绝对是死路一条。
纵然金州不会被破。
曾云山的命运,也绝非上战场杀敌而死,而是死在金州城里,死在皇帝身侧。
当然,按道理来说,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个是禁卫军大统领,他俩应该绝对忠心皇帝,绝无二心。
曾经确实是这样的。
可现在——其中积攒的失望和痛惜,实在不知道从何开口。
死在皇帝身侧,为君而战死,本是每一个将军的至高荣耀。
可现在只要想到自己会死在金州行宫,曾云山只觉得恶心。
“他是谁?”
曾云山没有第一时间答应首辅,而是问了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