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明佑站起,袖口微震,引起一片波荡,竹海摇曳。
“他是蠢猪不成!谁同他说的,谁带他去杀雷鸣的!落入他人计谋,如此愚不可及。”
“该死!”
白鸟低低鸣叫。
师明佑望向天边,恢复平静淡淡道:“那雷鸣武功最低,亲子也弑,行事天怒人怨,可至今在南疆活的潇洒,无人敢去招惹,还不是他有个地榜第七的师父雷倾绝……”
“他不过后天后期修为,离地榜前列差了不知多少,他就不能暂且忍忍,多等些时候。他近来是发了什么疯!”
说道后段,近乎呵斥。
白鸟悄悄站远了点。
师明佑指尖微弹,一缕丝弦勾勒于竹海之中,掀起一片惊乱狂潮。
“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听话?”
“几年前我就同他说,归去不如不去,做个书生岂不是很好。可他偏要要入武道,选择这条路,就注定前路……无望啊。”
这最后的二字极轻,似有些清淡的怅然、萧索。
清晨微曦,楼台深深。
梨花落了,唯独妆台前,一道白衣身影揽镜自照,正为自己缓缓梳妆,他捏起一枚白玉耳坠,轻轻扣上。
云鬓微散,斜斜插着一只莲花簪。
半道屏风挡住。
身影绰绰约约,手指置在屏风上,挑起一件清透外衫。
“女子衣衫,麻烦许多。”
“往生门……往生门,南疆杀生教灭了后,如今倒是又出了个隐姓埋名,默默发展的新教。”
“我那众生教,好久未曾见过,也不知,想我了没。”
声音渺渺如云,柔如朝露,不沾半点尘埃。
白鸟落到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