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丧生平之善。”温初然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哪怕尊守义还没有承认,罗生就仿佛是被谁点通了天灵盖,有些事都是在一念之间恍然大悟。
陵冢前,面对萧臣跟苏玄璟的质问,尊守义沉默不语。
旁边,萧彦哼了一声,“怎么,杀师灭兄都敢承认,区区一个鹰卫的家人让你那副狼心狗肺长出良心了?”
“他哪里有什么良心,不过是怕今天若出意外,他没能杀死我们,此事落到罗生耳朵里,他如何交代?”
“一经大师说的对,尊守义啊,你事事出错,这一回也要小心,万一让罗生知道你才是害死他家人的真正凶手,你猜他会不会活活扯烂你?”
“于阗跟北越没有打进我大周,皇城没有被蜀王的死士祸乱,你想弄死的人还活着,而你自己已被逼至穷途末路,尊守义,给自己留条后路,保不齐你的命,还得罗生救。”
“你们两个闭嘴!”尊守义抬手间,缠绕在一经跟萧彦身上的玄丝骤然绷紧,玄丝割断衣袍,渗进肌肤。
玉石台阶上,萧臣高喝,“住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你做的,罗生早晚会知道!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经不顾痛,字字冰冷。
萧彦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你别忘了,罗生也是鹰卫!”
“所以他也要死!”尊守义被逼到极处,恨声低吼。
皇陵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寂静无声。
夜风拂动间,一股股森凉寒意沁入肺腑,凉了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