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守义提在嗓子眼儿的心终是落下来。
自他入皇城发生太多意外,最后一战,万不能再出差错。
“那就好。”
“我们何时动手?”
尊守义捋过白须,眸间泛起冰冷寒意,“明日午正。”
蜀王闻言,整个人忍不住躁动起来,“终于盼到这一日了!”
尊守义何尝不是,他垂眸看向摆在桌上的布防图,“萧臣的人在查马鹿草。”
“该死的一经!”
蜀王咬牙切齿道,“定是那日温宛到本王府上听到的那些话里,有一经传出去的信号。”
“所以我们事先定好的六坊,须得变动。”
“不行!”
蜀王拒绝,“依照当年你我设定的计划,本王将麾下死士早早分布在这六坊,只待介粉与傀儡虫豸融合他们即可拿刀杀人,将这大周皇城变成人间炼狱,现在萧臣他们守的那么严,我们贸然调兵必然会被他们察觉,本王可不想功亏一篑。”
尊守义也明白萧柄担心的事,“老夫明白王爷顾虑,可我们暂时不能确定温宛他们查到什么程度,万一……”
“就算他们查到又能改变什么?死士没有感情没有疼痛,他们只会挥刀杀人,只听从本王哨令。”蜀王冷笑,“萧臣占皇城东南西三门,在北门外设下杀阵,那是因为他清楚,他根本没有能力挡住死士,他所想,只是希望死士不能跨出皇城,可他不知,本王想毁的,就是这大周皇城。”
比起尊守义的谨小慎微,蜀王反倒有种云淡风轻的决然。
尊守义也明白现在调动兵卒实非明智之举,可他仍然坚持稍作调整,“至少留出三千死士。”
这是尊守义唯一的要求。
蜀王听后沉思片刻,答应下来,“皇宫里百官如何处置?”
尊守义拿起桌边红色朱笔,指向东市义宁坊,“义宁坊距离皇宫最近,届时还烦劳王爷将死士引入皇宫,老夫自会派人敞开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