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战幕,二人视线皆投过去。
“先帝将太子托付给本军师,我还未到功成身退时。”
听到战幕的话,几乎处于绝对下风的尊守义忽然一笑,“若按军师所言,老朽也须活着。”
除了战幕,所有人都听出此间言外之意。
看着尊守义脸上露出的古怪表情,战幕微微蹙眉。
“当年先帝将太子托付给军师,便是希望军师能教导太子成材,你也须活着?”一经双手转动轮椅,缓缓上前,“你凭什么活着?”
在温御跟萧彦还没想好怎么回怼的时候,一经率先坐不住,凛然上前质问。
温御一瞬间明白一经想干什么。
由始至终,一经都想把先帝遗诏跟密令的事说出来,这会儿尊守义拿此事揶揄甚至是嘲讽战幕,他便忍不下这口气。
温御亦上前,“一经大师说的不错,当着皇上的面,当着军师的面,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萧彦那也是猴子变成的精,听到温御一经说这话,立时明白他们想破罐子破摔,可以他对周帝的了解,此时此刻若将诏令之事暴出来,他们几个真未必能活着走出御书房。
“咳……”萧彦咳嗽一声。
“尊守义,怎么不说话了?”一经再欲推着轮椅往前冲时被萧彦一把拽住。
但他另一只手没拽住冲过去的温御。
如果一定要在战幕受辱跟暴出诏令两件事上作选择,他宁愿承受暴出诏令的全部后果,哪怕是死,也不会叫战幕被眼前这条老狗讽刺。
此刻站在尊守义面前,温御一不做二不休,“尊守义,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龙案上,周帝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握在龙椅上的双手暗暗攥紧拳头,眼底闪出杀机。
之前他还怀疑萧彦是不是‘密令者’,现在是不是他都想杀人。
尊守义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意气,换来温御一经破罐子破摔,原本该是他们怕自己说出真相,现在倒是他们在逼自己说出真相。
然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