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援,顾北霖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
“诸位手中密信,乃是你朝狄翼与我朝太子赫连珏往来书信,信中明确指出,只要狄翼在赫连珏需要时派兵骚扰北越边境,再由赫连珏亲信出兵震慑,助其赢得朝野声望,赫连珏便会将北越重器地鲲的设计图纸交给他。”
堂上三位审官没说话,战幕说话了,“这不是好事么?”
赫连泽微微一愣,“军师之意?”
“得你地鲲,又与你朝太子结交,本军师没看出这里有任何不利于我大周的行径,狄公所为伤害到的,只是你赫连泽的利益,而你的利益在我大周人眼里,尘埃都不是算。”
多么直白又浅显的话,赫连泽都给气笑了,“军师此言,未免太不把我赫连泽放在眼里。”
“北越尚不在本军师眼里。”战幕淡然道。
这话换作别人说,或许托大。
战幕则不然,他目光沉冷,身形笔直,神容中显露出来的气度让人本能生出敬畏,落在赫连泽眼里,那便是深深的鄙夷。
“呵!”赫连泽嗤笑一声,“若只是这样,狄公好像也没有触犯到大周律法,可事情,远远不如你们所想,军师只见其一,不见其二。”
赫连泽转回身,面向宋相言,“信中写的清清楚楚,狄公在陇西私建兵仗攻城作,虽然隐蔽,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私建军器于大周,是死罪。
宋相言看到了,密信上的确有提到陇西有一处极为隐蔽的攻城作,位于寒水江左上游密林,如果此事是真,狄翼当真是死罪。
战幕冷笑,“信中所写,便是真?”
“军师不信,可以问狄公。”赫连泽瞥了眼战幕,视线落到狄翼身上,“狄公既然承认当年诛杀檀牧之罪,便也无须隐瞒这个,而且这种事怕也隐瞒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