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想见到母亲。
所以他听了阿丑的话,在阿丑的掩护下偷偷翻过墙头,按着更小时候的记忆找到母亲寝宫,那些道歉的话他倒着都能背出来,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分明看到母亲与三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
宁林摊在秋雨中的手掌慢慢攥成拳头,眼中闪出彻骨寒意。
母亲当时的慌张他记忆犹新。
六岁的娃娃懂什么呢,母亲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母亲说那是训练,他也很想训练!
‘阿丑,我们要是训练好了,母亲会不会喜欢我?’
‘会吧?’
‘你帮我?’
‘世子说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萧索秋雨,宁林攥起的拳头发出咯咯声响,手背青筋迸起,眼底生出极恨。
‘母亲求你!不要再打了!林儿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阿丑,阿丑-’
他被人按在床上,眼睁睁看着阿丑在乱棍中被打的血肉模糊,求饶声渐渐消失。
他的阿丑,在他眼前被母亲活生生打死了。
阿丑的血,是温热的。
心忽然很痛,每呼吸一下心脏都似被针穿插一样,疼的无以复加。
原来那是不好的事。
最不好的事!
可为什么那么不好的事母亲要与那些男人做?明明所有人都在说母亲与父亲是天底下独一份儿的好夫妻!
他愤恨,暴怒,每天都会拉个小丫头到自己房间里,可他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容充满恐惧,只有他的阿丑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