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定在想,若赐紫玉为二皇子侧妃,睿亲王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一经边嚼边道,“换谁心里能舒服?”
周帝点头,“这是其一。”
“其二,皇上担心以温宛跟紫玉多年主仆情,万一紫玉与二皇子在一起之后反水,那对二皇子是相当不利。”一经咽下那口饭。
周帝承认,他的确是有这两样顾虑,“大师以为如何取舍?”
“皇上信任贫僧?”一经颇为意外。
“大师所言,朕反其道而行应该错不了。”周帝坦诚开口。
一经吃菜,“‘其一’好解决,叫二皇子娶紫玉为正妃,稳住睿亲王一片忠心,待大局已定睿亲王无用处时卸磨杀驴,随便寻个罪名除掉这个对二皇子登基有‘大功’的人,免得以后成为心腹大患。”
“大师信佛,何致会有这种想法?”
“莫说贫僧信佛,贫僧就算是佛,佛也不全是吃素的。”一经顶着那张‘普度众生’的脸,淡淡道。
周帝直到今日,算是重新认识了一经,“其二呢?”
“感情是把双刃剑,皇上只怕紫玉会反水,怎就没想过可以利用紫玉做一些事。”一经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直戳人心。
周帝眯起眼睛,“大师所说这两句话,让朕恍然大悟。”
“皇上想要如何反其道而行?”一经边吃边道。
周帝摇了摇头,“朕觉得大师所言竟然十分有道理,那就照做罢。”
一经停下手中竹筷,“贫僧所言可不是明君之道。”
“何是明何为暗,哪有什么真正的界线。”周帝看了眼一经,“直到今时今日,朕这十八年从没有在皇座上坐稳过一日,父皇的为君之道令朕惶惶不可终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