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里下人不多,加上温弦带过来的冬香,也就只有两个丫鬟。
自住进来那日,公孙斐便与温弦讲明,东西两院,他们一人一半,没有他的允许,温弦最好别进西院。
可在温弦眼里,公孙斐跟东方隐一样,都是于阗上面那位派过来的所谓智者,再聪明也是臣子,这世间岂有主子听臣子话的道理!
游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公孙斐收回落在池间荷花的目光,动了动身前长襟。
温弦大步走进方亭,绕过石台坐到公孙斐对面,“你答应我会让温宛跟萧臣输的一败涂地,可你现在什么都没做!每天就只知道在这里发呆,那些荷花有什么好看的!”
荷花有很多颜色,但公孙斐后院池塘里的荷花是纯白色的。
当初他也是因为喜欢这里的荷花,才买下这座府院。
“温姑娘身上戾气太重,你若不收敛一下,将来如何能讨于阗皇上跟皇后的欢心。”公孙斐一袭碧色锦衣,青丝以玉冠束起,眉眼温润间难掩与生俱来的高贵跟清冷。
“本姑娘为什么要讨他们欢心!是他们欠我的,这些年留我一人在御南侯府寄人篱下,如今又利用我巴结太子府给于阗找到靠山,我就该是于阗最尊贵的公主,不需要讨任何人欢心!”温弦这几日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温侯案的结果令她很不满意。
“温姑娘记住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别总把皇上跟皇后对你的亏欠挂在嘴边,你与我说,我过往听之,若有人把话传回于阗,言失必遭横祸。”公孙斐漫不经心看向温弦,“当年之事斐某略有耳闻,皇上皇后能走到今日,手里沾的血不少,至亲的血,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