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里,郑钧不说话,也没动静。
“你没有没想过,万一本侯睡醒看到你那副伸长舌头,满面暴筋,脸色憋成猪肝,一对眼珠子恨不得凸出来的鬼样子,会不会被吓到?”温御就说郑钧,你死是不是想带上我?
“属下想看侯爷最后一眼……”被窝里传来郑钧肺腑之言。
温御微笑中抑制不住愤怒,“本侯缺你看那一眼?”
被子里再次沉静下来。
温御这两日为何要与郑钧同睡,谁的兵谁知道。
他就怕郑钧想不开!
温御长叹口气,“郑钧,即便没有展池的行兵图,本侯仍然会选择濮阳。”
角落里,抱剑靠在墙上的郁玺良不禁看过来。
见郑钧不说话,温御平静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议会,七个副将里有五个选走濮阳,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行兵打仗靠的不是个人直觉,靠的是大家的直觉,少数服从多数,所以即便你不改行兵图,本侯依旧会选择你们五个投选的路线,濮阳。”
忽-
郑钧突然掀开被子,赤红眼眶闪着泪珠儿,“侯爷说谎!属下跟从侯爷几十年,侯爷打仗只凭个人直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人说该往左走,侯爷若觉得往右,那就必须往右!如果没有那张行兵图,侯爷定走鲁县!后来……后来有了展池密信,侯爷相信展池,那张行兵图就是确切消息,所以侯爷才会改道濮阳,属下知侯爷这样说是想牺牲自己一世英明让我减轻罪孽,可那是我的罪孽就该由我承担!属下愿以死谢罪,求侯爷成全!”
看着跪在床上重重磕头的郑钧,长长叹出一口气,“平时不见你聪明,这会儿脑子倒是灵光。”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