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郑钧如何忏悔,展池的死与在濮阳一役中丧生的将士也永远都不可能活过来。
呜呜呜-
看着年过半百的郑钧哭的像个孩子,温御终究没有再开口。
他任由郑钧握住他的手痛哭流涕,另一只手轻轻叩在郑钧肩膀上,“死者已矣生者如斯,这几日你就呆在刑部哪里都不许去。”
第七百一十三章 惊了我的鱼!
这一夜,郑钧将自己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罪恶跟秘密,也是负担当着温御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倒出来。
他哭着告诉温御,说不敢!
濮阳一役之后他几次鼓起勇气想到温御面前领罪,可每次走到营帐前他都停下来,两条腿就跟灌铅一样,那不是死了几匹马,也不是单单只死了丁展池,如果只是展池,他甘愿偿命!
可四千将士的命,他死都死不起。
事情越拖延,他便越没有勇气坦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终于把这个秘密压在自己心底,也让他彻底掉进黑暗。
因为这件事,他拒绝更好的前程,拒绝喜欢他的女子,终年守着羽林营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府邸,从上元到中秋再到一年一度的春节他都独自在军营里度过。
兄长过来叫他回去团圆,他总以军务当借口拒绝。
哪有军务,丁展池跟四千将士长埋黄土,他有什么资格团圆……
清晨,大理寺。
宋相言走进后院的时候戚枫正在池塘旁边钓鱼。
他见某位小王爷走过来,眼睛自然跟过去,就朋友而言,戚枫一眼看出宋相言有心事,倒不是宋相言表情流露太过,而是某位小王爷心不在焉的时候容易放飞自己,左胳膊左脚一起出去了自己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