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界,萧臣每次入绮忘川密室都会看到她在易容,这次有别于往。
她在作画。
这还是萧臣第一次看到绮忘川作画。
偌大桌案,一张裁剪适度的蚕茧纸平铺在上面。
一袭红衣,倾华潋滟,一头墨发,莹光流转。
绮忘川画的是一位男子。
画上,男子席地而坐,琴在膝间,腰系玉带,玉带下坠半块墨绿色的翡翠,男子肩头落着一朵梅花,摇摇欲坠,修长莹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拨动琴弦。
这样美好的意境偏偏毁在一张脸上。
绮忘川没有给这个男人画脸,画风立时变得诡异阴森。
“魏王觉得我画的如何?”绮忘川手中画笔未停,在男子衣间着墨。
萧臣直言,“女为悦己者容,此画无脸有心,阎王使作画之前精心装扮,好与坏怕也只有阎王使自己参得透。”
绮忘川的确仔仔细细的打扮过,细微到每一个指甲上都绘着梅花花瓣。
“忘了恭喜王爷。”绮忘川稍稍停笔,瞥了萧臣一眼。
萧臣知绮忘川所指,“多谢。”
“这样的局势,王爷与温县主订亲百利而无一害。”绮忘川赞萧臣英明。
“本王与宛宛订亲,与局势无关。”
绮忘川闻声停下来,搁了手中朱笔,“王爷……是真喜欢温县主?”
“视若吾命。”萧臣未遮掩且毫不迟疑。
绮忘川听罢眼底微暗,须臾恢复,“深情对弄权者来说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