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一生公允,唯独在两个孙子的仕途上动了自己的关系。
而且他很清楚,这件事在皇上容忍范围之内。
所有一切,都是温御接到密令之前的谋算。
直至接到密令。
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不能叫宛儿嫁给即将入局且必要杀出一条血路登基称帝的萧臣。
夺嫡之路已是艰辛,夺王座的道路必然荆棘密布。
心再柔软的人,走过这条血路之后亦如铁如磐石坚硬,谁也改变不了这条千古不变的铁律。
自古君王皆无情。
他们所有的感情都消耗在这条往上争爬的道路上。
蓦然回首,身后空无一人。
那个位子,是孤独的。
温御不语,干了杯中竹叶青,“让你猜对了,本侯的确才知道魏王八字。”
“侯爷,要是他们两情相悦……”
“也敌不过八字不和。”
温御起身,“你们羽林营腌的鸭蛋快腌臭了,抓紧吃。”
郑钧不依不饶,“侯爷!”
“下次腌温水入盐,封好缸口别浸雨水!”温御堵住郑钧的嘴,“不送。”
眼见温御大步走出营帐,郑钧心里气不过。
我就送!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萧臣做的事……
邢风岩案水落石出,大理寺决定再无开堂公审之必要,直接放人。
温宛得到消息后命徐福驾车早早等在天牢外面,不时掀开侧帘朝牢门口探,欢喜雀跃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
她准备先带萧臣去翡锦成衣庄从里到外换身新衣裳,再去金禧楼吃顿好的,然后回魏王府跨火盆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