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看着那枚咸鸭蛋,一时愣住。
但凡是跟过温御的兵,谁不知道温御这辈子最喜欢吃咸鸭蛋,能从他嘴里抠出咸鸭蛋的人迄今为止不超过三个人!
楚歆,温若萱,温宛。
郑钧看向温御,“侯爷有心事?”
其实不问,郑钧也知道。
这么多年,哪怕当年被困汜水九死一生,他家侯爷都没睡不着觉。
怕是有大事。
郑钧倒酒,恭敬端到温御面前。
“郑钧啊,本侯有些不记得,我救过你几次?”温御接过酒杯,扬眉看过去。
行军打仗就是那般,辗转奔波,风餐露宿,拼杀战场哪有仁慈可讲,断臂残肢,尸骨如山。
郑钧细数,“汜水一战,平薛谷一战,淮南寒峰山一战,侯爷一共救过属下三次,若无侯爷,属下早已青山埋骨,怕是连个断碑残垣都没有。”
郑钧血性,提及往事眼眶骤红,声音哽咽。
他抬杯,“属下敬侯爷!”
温御没与之撞杯,而是拿过那杯酒倒回坛里。
“郑钧啊!”
“属下在!”
“去睡吧!”温御拎着酒,又从郑钧手里拿回那枚咸鸭蛋,起身走出营帐。
郑钧,“……”
他这一身澎湃的热血还没凉,不喝了?
郑钧本想跟着温御一起出去,奈何温御两个白眼翻过来,他就怂了。
离开军营,温御没有回主营帐,而是拎着一坛酒去了校场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