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对温宛没什么主仆情谊,可温宛出事她也别想好,转念一想,二姑娘说那不过是让人昏睡的粉末,量多量少也就是明日晚起个把时辰的事。
自我斗争一阵,银蝶回了耳房。
温宛头发湿着暂时不能睡,便起身走到靠北墙的书桌上随意取本书转回床榻。
只要不是兵书,温宛看什么都可以。
这会儿她正倚坐在床栏上,翻开手里佛经。
‘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墨色苍穹,浮云掠影。
因为防火的原因松居里没有夜灯,点缀在甬道上的萤石散着淡淡的光亮,看起来唯美中透着些神秘。
黑暗中,一抹瘦小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悄窜进温宛所居客室的院子,身子缩在角落。
见四下没有动静,那人从袖兜里取出一根细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扎进窗棂底角,狠狠朝里吹烟,吹尽之后拔出细管,悄然离去。
房间里,温宛心思在书上。
心不动,则不伤。
多好的名言警句,佛祖看问题就是比她这种俗人通透。
上辈子她要不是对苏玄璟动心,能被那畜牲烧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淡淡芬芳入鼻,温宛下意识抬头,见无甚异常眼睛便又落到书上。
不知不觉中温宛有些热,便随手松了松腰间系带,淡紫色缎衣松散些,露出里面同款颜色的肚兜……
昏暗幽深的山路,传来一声急喝。
驾-
驾、驾-
一辆飞速疾驰的马车在石头铺砌的甬道上疯狂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