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温弦表情无甚变化。
冬香小心翼翼打开盅盖,将汤匙递过去,“明日魏相府的魏公子当真过来?”
“应该不会。”前两日温弦过去主卧请安时听李氏提过一嘴,大概意思是魏思源在翰林院得温谨儒指点学问,心中一直感念。
所谓一字为师,魏思源便道哪日来府上特别探望温谨儒。
想到魏思源,温弦眼中生出轻鄙,“身为宰相之子,脑袋里也都是学问,只要他想,凭魏相的本事六部随便他选,偏偏就给学傻了,一门心思入翰林院。”
“可奴婢有次好像听到老爷夸魏公子学问做的好,假以时日必成大气……”冬香站在温弦身侧,有一搭没一搭道。
“不过是两个傻子在一起臭味相投罢了。”
温弦音落时,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却也没想着把话掰直,“以父亲的本事,努努力仕途不是不能更进一步,他自己不想,别人也劝不了他。”
冬香紧紧喉咙,这话她是不敢往下接。
“父亲不想上进,这二房的门面就得我这个当女儿的撑起来。”温弦平日里在冬香身上使的小伎俩,足以让冬香明白整个御南侯府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主子。
所以温弦知道,冬香虽笨,胜在嘴严。
“二姑娘如今能在渊荷居士手底下办事,以后必能前途无量!”冬香真心这般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冬香只道她好好跟着自家姑娘,他日不求谋个好前程,只盼着自家姑娘能赏些丰厚的嫁妆给她。
冬香这辈子没别盼,只求老天爷能赏给她一个如意郎君。
这种事,想想都觉得美。
温弦舀了口燕窝粥,略微甜。
“渊荷这是被苏玄璟气的一股火拱上来,才会想到用这么龌龊的法子对付温宛,事后他想清楚,怕是还要懊悔一阵。”温弦眼中透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