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房瓦下面的人正在熟睡,匀称的呼吸声让他安心。
他不该来。
可既是来了,他便想多坐一会儿。
翌日清晨,温宛醒了。
紫玉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温宛正坐在软榻上两只手狠揉太阳穴,身体也跟被几十辆马车碾压过一样,骨头皮带着肉一起疼。
“大姑娘你快把这个喝了!”紫玉将托盘搁到桌面,随手端起上面的瓷碗走到床边,急声道。
温宛扭头看过去,闻着味儿有些酸,“这是什么?”
“醒酒汤,魏王说等你醒了一定要给你喝。”
温宛接过瓷碗,凝神片刻,“醒酒汤,魏王?”
于是紫玉将温宛昨日被魏王抱出無逸斋那段一字一句描绘,分毫不差。
事实上紫玉也就看到那段而已。
温宛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
她跟萧臣一起掉进湖里?
她不记得了!
“大姑娘?”紫玉见温宛没喝,有些着急。
温宛暂且未想其他,一股脑儿喝净碗里汤水,把碗搁到床头木柜后拉过紫玉,“我昨天与谁喝酒了?”
“大姑娘与颖沫郡主喝酒了。”紫玉答。
“我求她的事?”
“她答应了!”
“那我有没有去無逸斋,有没有见到郁夫子?”比起她怎么会掉进湖里,萧臣怎么会救她,温宛更在乎她昨天的事,办成没有。
紫玉恍然想到什么,“大姑娘昨日入無逸斋的时候忘了把礼室业旗一起拿进去,他们又不让奴婢送……”
温宛愣住,眼中渐生惶恐,“我没拿业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