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惠帝自认一番慈父心肠,力排众议为外孙赐国姓,京中流言四起称公主不满贺家苛待庶子贺固,也有人说皇家不讲人情硬是夺走贺家子孙,更有甚者攻讦驸马爷贺固攀附公主、皇家,枉顾礼法,旁人越是说惠帝越是要标榜自个儿的决心,一个信字,无不在表示他牢记当年对亲生儿子的诺言以及弥补贺固的诚意。

下一步,就该是认祖归宗了。

贺固自嘲道:“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柔瑾抬手抚了抚他一双丹凤眼,他渐渐僵直身子,如今他眼眸明亮,不似失明后黯淡无光,前世惊才绝艳的仁心太子最后落得个中毒被贬客死他乡的下场,也消去她往昔对惠帝的最后一份孺慕之情。

“我们有信儿了。”柔瑾抱着他轻拍,有些像哄孩子,眼下他应当比小信儿还要脆弱。

这一句话犹如明灯刻到了贺固心中,趁早终结前尘往事也好让孩子无忧无惧的长大。

是以,大权在握的贺驸马不急着走马上任反而专心留在府中照料公主与幼子,还曾推举贤良之才效忠惠帝完全没有揽权之心,惠帝虽然疼爱孙子,但朝中大事百废待兴,贺固是他最重要的助力,待到小信儿满月之后贺固不得不重新忙碌起来。

柔瑾坐了双月子养得脸颊和小信儿一样红扑扑才被贺固允许出房门,贞静三公主闻讯便带着儿子上门做客,先前那点别扭烟消云散之后只剩下对惠帝的膈应与对贺家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