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瑾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惠帝与贺固因为赈灾贪官处置一事起了争执,贺固坚持将贪官斩首,惠帝却不忍弃多年忠心大臣于不顾,劝架的是吏部尚书,可那话连她一个不问政事的女子都觉出不对来了,老子还在位,儿子先弄出来贤王的名头,岂不是逼他退位?古往今来哪个帝王能忍?
何况军功赫赫、仁义忠孝的年轻太子愈发衬得眼花老迈的帝王昏庸无能。
殿外,徐皇后素衣赤足一根银簪挽发跪求惠帝开恩,二公主刘珍孕相不稳,慈母心切的她求惠帝赐下御医为刘珍诊脉,往日高高在上的许皇后已无半分威严且添了几分疯癫。
“陛下开恩,让太子带御医去瞧瞧珍儿吧!”
殿前伺候的小太监窃窃私语:“太子殿下怎么会去看望二公主,当年的贵妃娘娘还有前些年太宁公主遇刺……”
“嘘,说的不是咱这位太子殿下,这位皇后娘娘的太子殿下早就因为行刺陛下下了大狱了,听说本来要咔嚓,陛下不忍心要留他全尸呢。”
徐家倒了,徐皇后长跪求惠帝开恩,六皇子即前太子不忍其母受辱冲撞惠帝,袖中掉下一把匕首,那日梁明雨护驾的尖嗓子几乎传遍皇宫。
梁明雨端着一个托盘从兴庆宫出来,柔瑾跟在他后头,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一卷圣旨,梁明雨到东宫宣旨。
惠帝将复仇的痛快交到贺固手上。
柔瑾深深皱眉。
贺固无悲无喜,到了天牢与六皇子并无言语,六皇子疯疯癫癫喝下鸩酒时他背过身没有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