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柔瑾不想像白日那般僵硬,半真半假说着心事:“母妃便是因为生我才走的,偏偏父皇催促……”

曾几何时柔瑾最不愿意听闻宫中有皇子公主诞生,那些人皆平平安安生下孩儿,唯独她苦命的母妃撒手人寰留她一人在这世间挣扎,前世情窦初开时也曾担忧是否会如母妃般苦命,如今知晓曾经是杞人忧天也不见得快活,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他们此时低语,柔瑾也不介意暴露自个儿对惠帝若隐若现的怨怼。

贺固虚悬在她上方:“殿下年岁太小,怀孕生子恐有危险,臣想着不若过两年再生育儿女,到时我好歹建一些功绩让你和咱们的孩儿面上有光。”

她害怕,他位卑,顺理成章忽略惠帝所愿。

柔瑾听他口中说出咱们的孩儿一词倍感怪异的同时心中难免有所动容,他还算坦诚,何况以太子之尊他的孩子至少是郡王郡主位分,公主之子顶天了恩荫至一等公,想做异姓王、郡王那么下场参见前不久全家上刑场的东阳郡王。

正想着,他又说:“若我一事无成也不会拖累殿下。”

乾坤未定,今生他已连累她许多,若是事不成,她兴许能凭着与那些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安稳度日抑或隐居他处,不能再多出一个孩子令她负累。

因柔瑾无意继续,贺固渐渐平息身下的怒涨翻身下床拧了湿帕子为她擦身,柔瑾这才从一片心经肉跳中回神,直至此时她才发觉今生与前世的最大不同。

贺固他也……重生了?

柔瑾手脚冰凉,怔怔看贺固轻柔呵护的动作,再多的不确定也在此刻尘埃落定,梦里看到的前世历历在目,父皇与贺固这位太子的关系还不如她与惠帝相处融洽,如果贺固一无所知,他应该和她一样坚信惠帝会给他公正的待遇,会像前世那样兢兢业业戍边立功,为君父肝脑涂地,而不是踌躇不定赌一个未来。

“殿下?”

贺固发觉不对,房中地龙暖热她双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