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月珠和梅夫人的娘家侄子订了亲,他们何时成婚?”

贺固摇头:“原本月珠及笄那年便要出阁,但当年梅家夫人的母亲去世,云啸着意为外祖母守一年孝暂不愿办喜事,之后出孝没算到合适的日子,再加上云啸中了举要赶赴京城应考,许是好事多磨吧。”

尾音里掺杂着一丝郑重。

柔瑾并未察觉只在思索,梅云啸是今科榜眼不假,如今也不过入了翰林院领了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一职尚未在京城站稳脚跟,而梅家是云泽大族,嫡长子娶妻是重中之重,加之贺大人不日便要赶赴东阳郡赴任,半年内应无心操办儿女婚嫁,这二人的婚事还真称得上好事多磨。

“行吧,横竖我这嫂子只等着出一份添妆。”两家不在一府居住,贺月珠再是性情多变,柔瑾也不必像普通新妇那般伺候小姑,人家几时出阁与她并无妨碍。

贺固嗯了声。

柔瑾这才意识到她的驸马兼今科传胪与今科榜眼似乎没有多少表兄弟之谊。

“他陪我迎亲是应父亲所请,我们二人甚少联络,梅家护短,但有君子之风。”

两家姻亲犹在,纵然梅家恼怒贺家欺辱梅夫人却也没有勒令夫妇和离的道理,何况还有一个贺月珠在,而贺固便成了出气筒。

柔瑾心境复杂,若是换成她一没有男子的自由可以游学在外,二要在嫡母手下讨生活,纵然不被为难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她在宫里也算享了清福,只是这泼天富贵和身世之谜相比,柔瑾还是很不识好歹的想做个明白人。

闲聊过后二人入账歇息。

大约是天气回暖显得地龙烧热了,柔瑾忍不住将脚伸到被子外头,寻得几分凉意舒适的叹了一声。

“咳。”

柔瑾猛地扭头,他不会是察觉到了吧?前头有一夜她贪凉盖了一半被子,夜里忽然察觉到有人碰了她的脚又给她掖好被子,她装着熟睡没敢动,实际是心里感觉怪得很,此时便不想惹他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