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瑾也不拆穿:“你……父母家人如今住在何处?他们可安顿好了?”
“陛下赐予我的将军府与公主府隔一户宅院,后来陛下把宅院买下来和将军府打通,家人暂且住原来的将军府,我搬到这边,不过父亲说贺家在京城也有一处老宅,因年久失修不能主人,他已命人修整,他日若是长留京城还是住到老宅。”贺固垂下眼睫,指尖摩挲茶杯。
灯花爆了,连外头也静了下来。
不过柔瑾知道春夏秋冬四人看不到她歇下必然不敢睡,从前都是她们轮流给她守夜,洞房夜肯定不能陪她了,柔瑾虽然不习惯,但还是想尽早睡下,大伙儿都累了一天了。
贺固起身:“殿下,时辰不早了,你我歇息吧。”
柔瑾脸颊漫起一抹绯色,她率先走向床铺,可是看着铺展开鸳鸯戏水的被面、葡萄缠枝的大红枕头又升起一股后悔。
内室一暗,柔瑾回头看去只剩一对儿臂粗的龙凤蜡烛燃着,贺固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温凉干燥的手掌碰到一起骤然窜出股痒意,柔瑾渐渐放松,尽量老老实实让他握着。
今日会梦到什么?
柔瑾神思不属地坐到床沿褪下绣鞋,她沐浴之后未穿绣袜现下两只脚光溜溜落在外头,于是头也不回地坐到床里侧裹上被子。
贺固站在床边解下外衣,床上有了些动静,柔瑾放下帷帐又缩回去,背着身不看他脱衣。
床沿坐上来一人,柔瑾已躺在里侧,僵得像根木头桩子,直到贺固平躺到床外侧,她才意识到一直在闭气,又怕他察觉只能小心地吸口气再侧耳听外头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了。
柔瑾闭上眼,想要睡去时忽然发觉口干舌燥,不止如此,心中也有一股渐渐蔓延的火热燥意,这感觉……很像前世在谦王府中了徐皇后阴招的感觉,她猛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又顿住,公主与驸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何要给她下药?
贺固一直压抑着身体异样,柔瑾有动作时他已然明白过来,药在茶中,也懂了席间那些人眉眼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