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固垂头不语。

“不过你说得对,此事确实不能急于一时,这回没有徐家影子也算他们机灵,皇后还急着和朕证明徐家的清白,只是……不知真假。”惠帝缓缓沉吟:“非是朕不孝,是先帝留给朕的担子太沉了。”

先帝在位二十六年有余,生性平庸且沉迷声乐,开国功臣徐家把持朝政,先帝还乐见其成十分倚赖徐家,等先帝去后,惠帝再想摆脱徐家桎梏是难上加难,刘家祖先打下的江山就快姓了徐,惠帝为徐家支持忍辱负重,登基十余年仍然不能撼动徐家。

贺固为惠帝泡了一盏茶,动作行云流水:“陛下稍安勿躁。”

惠帝眸中浮现追忆怅惘神色,品了茶才问:“这些时日,你和宝爱相处得可好?”

话问的突然。

贺固恭谨道:“公主性情温和善解人意,陛下教导有方。”

惠帝若有所思:“这倒是。”

梁明雨再进来时惠帝已龙颜大悦,他送贺固出去想收起茶壶茶杯重新让人泡一壶来,哪知被惠帝按住,他只得给惠帝续上茶水,直至一壶茶见底。

惠帝不知想到何事,忽然发笑,梁明雨吓一跳差点没拿稳茶壶跌倒在地,惠帝瞥过去踹他一脚。

“你觉得贺卿如何?”

梁明雨竖起大拇指:“贺将军少年英才,也不知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陛下独具慧——”

他还未说完,惠帝打断:“他和宝爱,可般配?”

“——般配!”梁明雨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接着捂上嘴巴嘟囔:“陛下,公主殿下的婚事自有您定夺,您觉得好那必然是好,奴才就给您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