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闻言抬头,似是有些好奇她们来做什么。脑子里想了一圈,大概也猜到她们干什么来了。端起天青色汝窑茶盏,抿了一口,起身,走出去。
片刻之后,玉珠带着杜鹃和喜春出现在了前院的堂屋。
谢夫人和庾夫人正在说着什么,听见动静,忙住了嘴,站起身,笑盈盈望着逆光迈进门槛的玉珠。
庾夫人精明冷淡的凤眸上上下下把玉珠打量了个遍。
见她穿一身水绿绣银线柳叶纹缂丝褙子,白色绣海棠花纹挑线裙子,盈盈一握的楚腰间缀着豆绿宫绦的玉蝉。行走间似风拂杏林,袅袅婷婷,却又端庄矜贵。身上半点儿商户人家的铜臭味儿也没有。
梳着妇人的圆髻,头上一根羊脂玉玉兰花簪子,一根镶嵌祖母绿宝石的银步摇。耳边一对玉兰花型白玉耳坠,皓腕上戴着一对红油油的红珊瑚手钏,越发衬得她肤若凝脂,艳若桃李。
凤眸一扩,庾夫人心中一酥,这玉丫头如今出落得越发勾人了。过去她在桓国公府上时,便是四个小姐中最出挑的。可眼下,不过短短八九个月时间,她身上的气度恍若又变了个人,让人再也不敢轻视她。
“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玉珠走上前,脸上微微堆笑,却并没有福身。
如今,她是正二品大员的夫人,桓颢为她请封诰命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不出意外,她很快就是诰命夫人了。
按照他们如今和桓国公府的关系,便是陌生人,谢夫人按照丈夫桓敛的官职,也顶多封个恭人。玉珠的夫人,是在恭人之上的。至于庾夫人,那更是没有品阶的。
倒不是她托大,而是太过亲密了,未必是好事。端着点架子,虽然面上有些不大好看,但挺过去了,后面的日子才好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