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鸿朗听得怔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后脊背上爬起一阵寒意,“……幸而我有玉珠和贤婿护着,提点着,否则,我们桓家的家业就要被吴王吞了……吴王造反,万一事败,我们阖族都要受到株连,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贤婿,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桓颢点头,“若以后吴王找岳父大人麻烦,岳父只管用小婿的名号牵制他就是,吴王虽然敛财心切,但他也不是个傻子,知道惹上我,捅到朝廷去,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多少不敢与我撕破脸……若是吴王要栽赃陷害岳父,岳父也不必心慌,打发人传信于我,我定会马上赶回来。”
桓鸿朗心里一热,精明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笑道:“好,我听贤婿的便是。日后我定当谨言慎行,多在家,少出去,约束好底下的人,诚信经营,不给别人空子钻。”
桓颢颔首,微笑道:“岳父大人果然英明。”
一番话说得桓鸿朗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直招呼桓颢喝茶。
奉承桓鸿朗的人多了去了,可桓颢一看就不像是会轻易奉承别人的人。他眉宇间清朗沉肃,腹内有乾坤,品性高洁,起居坐卧自有风骨。和桓鸿朗见过的任何其他人都不同。被这样的人奉承,桓鸿朗觉得受宠若惊之余,又忍不住在心里更喜欢了桓颢几分。
“呃……贤婿,滁州的贵安酒楼是咱们家的产业,你在那儿做官,这个酒楼便交给你打理罢。”桓鸿朗笑着道,有些担心桓颢不高兴,又解释说,“……贤婿公务繁忙,就交给玉珠看着好了,其实也不用专门看着,掌柜的每月都有账册送来,我去封信,通知他一声,让他以后把账册送去你府上就行。酒楼的收益也归你们处置。”
桓颢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天青色汝窑茶盏,想拒绝,又察觉到桓老爷出自真心,想了想,便点头应允了。“岳父大人一番美意,小婿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岳父。”
桓员外见他接受了自己的馈赠,精明的眼睛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嗯。喝茶……嘿嘿……”
吴王府月香院内。
温梦云昨夜独守空闺,顶着大红盖头,枯坐了一宿,也没能等到世子谢彦宰来掀她的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