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气恼,就问她:“桓玉珠,你嫁给了我,便是我的妻子了,你这般贞洁烈女的模样,给谁看?”

只听桓玉珠微微冷笑道:“我是桓颢的妻子。”

他很生气,将人压在身下,存了心要使手段撩拨她,只是她却像一块捂不热的寒冰,渐渐化成一滩水,从床缝里漏走了,消失不见。

破晓时分,谢彦宰从梦中惊醒,身下黏糊糊的,他竟遗精了。叫丫鬟喜鹊备水,他走去浴室,褪去身上中衣,长腿一迈,跨进了偌大的浴桶里。

他长睫低垂,热水的雾气氤氲在他俊朗如玉的脸上。他板着一张脸,喜鹊小心觑着主子的神色,给他擦背,知道他是不高兴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谢彦宰神情阴郁地坐着不动,一双结实的胳膊搭在雕刻莲花纹的乌木大浴桶边沿,浓眉微拧,似是有些想不明白,救他的人分明是表妹温梦云,为何他会做这样一个偷梁换柱的梦?

他自是知晓桓玉珠生得貌美如花,也曾数次勾得他心猿意马,可她打小便避他如蛇蝎,起初,他以为她是在玩花招,后来才知道,她是真的不喜自己。他堂堂世子爷,受万千宠爱于一身,满金陵的姑娘,谁见了他不是眼睛放光,含羞带怯?

唯有她与众不同,他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可他也犯不着放下身段去勾她一个桓国公府的庶女。

今年正月十五,他陪表妹温梦云去济安寺烧香,偶然在梅林撞见了她。按说,当时并没有外人在场,她若真对他有意,大可借机上来与他攀谈,可她没有。

反倒是他,失了分寸,拽住她的手腕。还被她骂了一顿,说甚男女授受不亲。她还阴阳怪气地夸赞了表妹送他的披风,说上面的花样子是她画给桓颢的。

说真的,那一刻,若不是知晓桓颢是她的堂兄,他心底早已浮上酸涩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