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一直在努力救曾嬷嬷的命,压根儿没有顾得上去看那贼人的神情。
最后一个被甩上甲板的人是秋菊。
秋菊猛呛了几口水,连滚带爬地进了船舱,看着舱内的另外三人,秋菊心头升起一种奇妙的联想,为何她是最后一个被救上来的人?
莫非桓大人是故意的么?
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和被嫌弃的难堪同时涌上心头,秋菊红了眼眶,但鉴于这种生死难料的局面,大家又都刚刚经历死里逃生,她哭,也就没人怀疑。
桓颢爬上渡船,此时他已精疲力竭,再也无力与那两个水上惯犯厮打,最怕他们像活泥鳅似的,又钻进江里,这么多老弱妇孺,他一个人可救不过来。
折了谁,她都会伤心。
桓颢弯腰钻进船舱,里面挨挨挤挤,曾嬷嬷还没醒来,玉珠抿着唇,不放弃救人。
那贼人盯着玉珠淫|笑道:“钱交出来,大爷留诸位小娘子一条小命,不然全都扔江里喂鱼!”
经历生死,玉珠早已看开,区区钱财,给他们完事,再折腾,一定会出人命。
“喜春,钱给他们。”玉珠也不看那贼人,沉声道。
喜春看一眼浑身湿漉漉的桓颢,似是在问“真的要给他们吗”,桓颢墨黑幽深的眸子扫过那贼人觊觎玉珠的下流眼神,眸光一黯,走进船舱。
秋菊心里惴惴不安,双手抱膝,赶紧挪开双脚,给桓颢让出道儿来。
桓颢伸手,示意喜春把钱给他,喜春这才窸窸窣窣解开背在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