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蹿起一股无名的躁郁,桓颢将手指头捏得泛白,他黑沉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院子。

他准备离开桓府。

桓玉珠赶来,见他要走,便问他道:“兄长为何急匆匆要走?不多住两日么?”

那人只是淡淡地一挑剑眉,沉声:“该走了。”

玉珠心头闷闷的,微恼道:“兄长为何总是这样?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在榻上坐下,默了半晌,又抬头望向一旁立着的那人,“兄长是不是在责怪我,没听你的话,拒绝刘二郎的求亲?”

那人终于撩起薄薄的双眼皮,看向她,眼神幽深晦暗,是她看不懂的颜色,温声:“没有。”

玉珠不信,气鼓鼓道:“兄长骗人!分明就有!”侧过身子,娇哼一声,“兄长怎能这样?长大了,做官了,就了不起了么?好罢,是很了不起……可你也不能欺负人啊……”

说着委屈劲儿上来了,眼眶微酸,水雾漫上杏眸。

玉珠低了头,不去看他。

原本冷硬如霜的神情骤然一松,桓颢缓了声气:“为兄何时欺负妹妹了?”语气中带着一抹温柔的哑意。

“就在方才!”玉珠不依不饶。

沉默半晌,那人终于还是舍不得见她难过,薄唇轻抿,似叹息一般柔声道:“是为兄不对……”他到底错在哪儿,其实自己也不明白。

“那兄长说说,你错哪儿了?”玉珠心头憋闷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情绪的突破口,泪意反而憋不住,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