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眼睫半垂,有些烦躁地挠了挠眉心, 重重地娇哼一声,双手叉腰,对两个婢女道:“走罢。”
听到娇哼声, 桓颢似是才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墨黑眼瞳扫向那人气呼呼的背影, 起身,把茶杯放在一旁的高几上,长腿一迈,追上了赌气出走的玉珠。
玉臂蓦地被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拽住,桓玉珠身形一顿。
这人反应时间可真够长的啊,她都走这么远了,才想起追出来。
她被气笑了。
樱唇一抿,玉珠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兄长,你这是作甚?莫非要阻止我与刘二郎的亲事吗?敢问兄长,你以何立场插手我的亲事?”话说得太快,未经深思熟虑,便像一把无形的冰凌子快速且隐秘地刺了那人一下。
他自己还不是连个丫鬟的事儿,都不许她置喙么?
还嫌她管得宽!
她以后可不会再管他的事儿了!
他也不许管她!
墨黑深幽的眼瞳眸光几变,桓颢脸上掠过一抹错愕,似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她为何要发火?
心口一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三妹妹不是曾说过,若有朝一日,嫁不出去,要为兄养你一辈子么?”桓颢声线低沉,带着几分压制后的怒意,不细品根本听不出来的那种。“既如此,为兄自然要好好替三妹妹把关。”
说着松开了手,语气冷沉:“走罢。”
玉珠眨了眨鸦羽眼睫,似是想起自己确曾说过这么一番话,不由得有些赧然。只得红着脸,讪讪赔笑:“那好罢……有劳兄长了。”
分明是春夏之交的晴好天气,兼之昨日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可喜春和杜鹃却觉得气氛莫名有些凉飕飕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前面并肩而立的两人,不觉有些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