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老爷眉眼沉凝,似是有话要说,但碍于什么,终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看着女儿出去了。

杜鹃在前头打着灯笼。

院子里掌着灯,倒也不黑。

“跟过去看看。”玉珠扶着喜春,脚底下虚浮,如同踩着棉花,跟在桓颢和杨七身后。

酒意上头,玉珠越发困倦,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被扶着跨进桓颢的卧房门,便有些支撑不住,在榻上歪坐着。

她用力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子,纤纤素手轻拍自己的芙蓉面,对面靠坐在床边的人有些看不大真切,她张了张嘴,发现说话还是可以的,于是她微笑着道:“哥哥,我困了……先回去歇着了……明儿再来看你……”

那人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喑哑得厉害。

杨七伺候主子脱了鞋,扶他躺下。

却听那人嚷嚷着:“备水……我要沐浴……”

杨七一脸为难,看向玉珠,“三姑娘,二郎喝醉了,奴才一个人可架不住他呀……”

玉珠双手捧腮,眯着眼睛命杜鹃去吩咐厨房备水,又名喜春去叫两个长相斯文些的小厮来,杜鹃和喜春答应着去了。

秋菊早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绞了巾帕,递给杨七,示意他给桓颢擦擦脸。

杨七接过巾帕,伺候公子擦脸。

不多时,沐浴用的红木雕花大浴桶,以及热水,并伺候的小厮都来了。

玉珠扶着喜春,对桓颢道:“那哥哥沐浴罢,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