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珠没敢睡懒觉,闭着眼睛,在喜春和杜鹃的伺候下,穿戴好,去上房请安。
结果,程凤娘昨日闹了一日,今日身上便有些不大好,躺着还没起床呢。
桓鸿朗昨夜宿在荣三娘房里,此时倒是已经醒来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底下的人:“小姐起来了没有?”
小厮包六儿忙亲自跑了一趟归燕居,回来隔着窗户道:“回老爷,小姐已经在上房等着了。”
桓鸿朗此时还躺在枕稳衾温的床上,听见说女儿已经起床了,忙一骨碌爬起身,被子一掀,带起一阵寒意,侵入旁边荣三娘穿着单薄的身躯,引起一阵娇嗔:“老爷,做什么这样急急忙忙的,冻死奴家了!”
“起来。珠儿都起来了,你也别睡了。”桓鸿朗非但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反而掀了荣三娘的被子。
荣三娘坐起身,噘着嘴一脸不满,嘟嘟囔囔道:“哪里来的小野种,害得老娘连个安稳觉也睡不成!”
一个巴掌倏忽而至,却在离她娇嫩的脸蛋只有毫厘的地方堪堪停住了,最后只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休得胡言!珠儿就是我桓鸿朗的亲生女儿。”桓鸿朗音色沉沉,有警告之意。“贼小淫|妇儿,你若是胆敢在我珠儿面前说半个不字,惹恼了她,可别怪我翻脸无情,正旦里将你扫地出门!”
荣三娘气得眼眶发红,咬牙起身,披了小袄,来伺候桓鸿朗穿衣,“奴家知道了。老爷莫要再生气了。正旦里头一天,生气可是一整年都不好的。”
桓鸿朗睇她一眼,语气冷沉:“你知道就好。”
梳洗毕,桓鸿朗快步朝上房走来。他问身后跟着的包六儿道:“给小姐预备的红包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老爷。”包六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绣金线橘子和栗子纹样的大红荷包,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