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颢道了谢,把玉珠抱起来,朝后院走去。

穿过后院的时候,桓颢和张修鸣狭路相逢。

“这边有空厢房……”张修鸣有些讪讪地指了指西厢房道,手上还捧着一个药罐子,长腿一迈,走到一间房间门口,用身子把房门挤开,看向桓颢,“这间。”

桓颢墨黑的眼瞳没有什么变化,抬腿便抱着玉珠进了屋。

“小姐的药方子在哪儿,我去给她煎药?”张修鸣捧着药罐子走了进来,搭讪着道。

桓颢把人放在榻上,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转身挡在榻前,不让玉珠被那人看了去。

“多谢指路。煎药之事,就不劳烦阁下了。”说着桓颢做出了一个请他离开的手势。

张修鸣一噎,只得讪讪离开,嘴上却不忘解释:“公子,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姐似曾相识……我家住在青凤街,离南壶巷不远,我和南壶巷的孩子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瞧着这位小姐面熟,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桓颢捏了捏手指,眸光微动:南壶巷?

他明白过来,此人并没有胡说。

可他还是没有搭理他,只是冷淡道:“她是我妹妹,住在龙须街,和你说的那位故人不相干,请不要再骚扰我妹妹,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张修鸣只得讪讪离去。

可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分明就很像啊。”

像吗?

桓颢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团子时的情形,再回头去看一眼躺在榻上的三妹妹,忽然有种光阴荏苒,白驹过隙之感。

三妹妹长大了。

关上门,桓颢去把玉珠的药罐子和煎药的小火炉拎到了房门前,搬了把小杌子,坐在廊下,用蒲扇扇着炉子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