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子和一旁站着的莲青色比甲仆妇对视一眼,笑得牙龈肉都露了出来。
“我儿眼光甚好,”刘大娘子看着儿子欣慰地笑道,“娘也瞧着桓府的三姑娘温婉秀美,人也乖顺,与我儿最是匹配,佳偶天成。”
刘信眼瞳微扩:“温婉?乖顺?母亲莫不是说反了,母亲说的可是桓大姑娘?”
却见刘大娘子脸色一沉,冷声道:“我的儿,你母亲我还没有老成个睁眼瞎,我说的就是桓三姑娘。不是为娘要泼你的凉水,桓大姑娘……不是良配。”
“母亲为何这么说?”刘信脸色一僵,“难道只是因为桓大姑娘弹断了一根琴弦吗?琴弦断了,固然不好,可她也不是故意的,或许那根琴弦原本就要断了,只是刚好断在她手上而已,母亲又何必对她心怀不满?”
刘大娘子脸上的笑意一收,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你看中了桓大姑娘?”
刘信摇摇头,“没有。儿子只是觉得,母亲对她和桓三姑娘有所误解。”眨了眨眼睛,沉缓了语气,把自己眼中的桓玉珠说了一遍,“母亲,儿子的意思是先别急,看看再做打算。”
“傻儿子,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桓三姑娘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没读过几本书,说明她很实诚啊。”刘大娘子拍着大腿大笑起来,“至于和姐妹们在闺中玩闹,就更不是什么事儿了。想当初,你娘我在家中做姑娘时,也是时常和你的姨母拌嘴吵架的,可现在我们感情好得很,谁都有这样年少轻狂的时候……世子纠缠她,她不沾沾自喜,反而发自真心的厌恶,说明她是个心性坚定,洁身自爱的好姑娘。”
一番话说得刘信哑口无言,不觉又对桓三姑娘多了几分好感,可桓大姑娘娇柔多情的模样也在他心里留下了一点不浅的痕迹。
母子俩一番谈话,更加坚定了刘信想要再观望一下的决心。
众宾客在厢房内小憩了一个时辰,天色黯淡下来的时候,刘大娘子打发丫鬟来请宾客们去宴会厅用膳。
照例是男女分席,男左女右,用一架紫檀嵌染牙广韵十二府围屏南北向隔开。
刘大娘子坐主位,甄夫人坐在她左下首,玉珠坐在右边中后段的位置,和三个珠坐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