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玉珠:……
她察觉到庾夫人想利用她来作伐子,整治秦姨娘母女,不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本意是躲懒,也顺便成全珍珠,却没想到又被庾夫人捏在手里成了对付秦姨娘母女的利器。
“太太,”桓珍珠惊讶地看向庾夫人,“玉珠年纪尚小,不去没关系,可我已经十八,再耽搁下去,我的终身大事怕是就没有指望了。”说着她低声地啜泣起来,好不可怜。
秦姨娘也跪了下来,哭诉道:“太太,如今珍珠的亲事,全凭太太做主,求太太念在珍珠也是老爷的骨肉的份儿上,让珍珠去罢。”
“混账!”庾夫人脸色一沉,把茶盏一掷,哐当一声,鲜亮的茶汤洒出来,洇湿了黑漆束腰八仙桌。“听听,秦姨娘,你们母女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珍丫头亲事不顺,怎么还赖到我头上来了呢?人家上门求亲,我哪一回不是客客气气招待,也同你们母女通过气,是你们自己眼高于顶,看不上人家穷酸秀才出身,不愿意跟着人家苦熬,拒绝了,怎么还赖到我头上来了呢?简直是岂有此理!”
庾夫人气得眼珠子发直,蒋荣家的忙上前替她抚背顺气。嘴上也没闲着:“秦姨娘,你这话说得可是诛心了。太太并没有不管大姑娘的亲事,头里来的那些人,哪一次不是太太出面应酬,打点,亲事没成,怎么反倒怪到太太头上来了?你们可真是不知好歹,倒打一耙!”
“是,太太为珍丫头做的事,我们都记着呢。”秦姨娘哭道,“这次芙蓉亭雅集,对珍丫头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太太就让她去罢。”
“是我不让她去吗?”庾夫人一拍桌子,厉声道:“我原是想着,大丫头和三丫头都是咱们三房的姑娘,如今皆待字闺中,自然是要去一起去,要不去一起不去,齐齐整整的,方成个体统,你就在我这儿哭天抹泪的,搞得我有多虐待你们母女似的!既如此,那她们都别去了,此事无需再议。”
桓珍珠抽抽搭搭,早已哭晕了,此时见庾夫人一脸坚决,再无退路,只得低声下气求玉珠道:“三妹妹,往日里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找你的麻烦,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算我求你,你就去罢。”
桓玉珠眨了眨眼睛,去与不去,都让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