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项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三妹妹快过来。”

小玉珠气恼道:“项哥哥,你推倒了颢哥哥,你为什么不拉他起来?颢哥哥只是生病了,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一边说,一边咬牙想扶起桓颢,但桓颢却如一个实心木偶,又沉又不听话,她真的是有心无力。

桓颢不明白这个娇软的小团子到底在坚持什么?放开他,任由他安静地坐在地上,或者干脆任由他死去,也比这样徒劳无功地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强上百倍。

他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放弃。毕竟她实在太弱小了,根本扛不动他。

她便是想逞强,也有心无力。

桓颢从来没有暴露自己发病时能听到其他人说的话这件事,为了敛去眸中的情绪,他总是半垂着眸子,无人能够窥探到他心底的秘密。

谢夫人羞恼道:“玉丫头,你刚来,不懂府里的事儿,二郎的病情……确实有些古怪,你还小,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着示意一个婆子去拉开小玉珠。

婆子不得不上前,一边有些顾忌,不敢上手去碰小玉珠,一边道:“好姑娘,听二太太的话,过来罢。”

桓玉珠虽然已经力竭,可她打定主意不松手。她不能松开他,让他重新坐回到地板上,感受地板的冰凉,和无人搀扶的无助和绝望,哪怕一秒钟。

庾夫人见桓玉珠这般倔强,心里感佩,却害怕她因此得罪了大房和二房,便也道:“玉丫头,听话。”神色有几分凝重。

沈氏察言观色,知道女儿这是触了众怒,便硬着头皮迈出了步子,走上前,帮着女儿一把将桓颢扶起身,犹豫了一下,便拉着女儿赶紧离开了。

小玉珠早已脱力,见桓颢总算站起来了,也不再坚持。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