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颢哥儿的脾气确实有些怪。”甄夫人皮笑肉不笑, 摇着团扇, “府里这么多的小郎君,小娘子,他也不和大家一起玩儿, 这会子来了个新妹妹,倒得了他的青眼, 也是稀奇。”

这番话说得沈氏心头一跳, 可她又不敢贸然插话,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着笑, 留意其他人的神色罢了。

“快别这么说,”庾夫人素来有些不大看得上甄夫人,便笑着怼了一句,“许是他们兄妹两个, 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也未可知呢。”

引得众人都乐了。

沈氏见状, 便笑着插道:“正是呢。那年,我们去济安寺烧香祈福,路上遇到强人, 幸而遇到二郎, 是他救了我们。二郎小小年纪, 弹弓就使得出神入化,可见得将来必是个有大造化的。”

桓母听了,很是诧异,又追着多问了几句。

沈氏都一一地答了。

“颢哥儿从小七灾八难的,性子孤僻,”桓母点点头,又面露微笑,“但我观这孩子,内里是顶聪颖的。若能把病治好了,将来为官做宰,怕是也做得。”

众人自然嘴上奉承桓母,可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得了那样的怪病,看了多少良医,都不见好,怕是难喽。

还想为官做宰,怕是做梦比较实在。

小桓颢和小玉珠正要走到里间去说话,经过桓颂、桓项和宝珠他们,桓颢停下来,和他们几个一一地见了礼。

桓项和桓颢同年,只比他小一个月,身量高长,骨肉结实,脸圆圆,五官周正,性子也比较冲,当下便道:“颢二哥,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几个说,非得去里头咬耳朵?”

宝珠眼睛很大很亮,小麦肤色,门牙有一道缝隙,但也不失秀丽。她也嘟嘴道:“颢二哥平日里从不和我们玩儿,今日见了三妹妹,偏又这样亲热,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几个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交情,还比不过三妹妹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