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次路上耽搁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沈氏让陈婆子坐。

陈婆子便搬了把小杌子,在一旁坐了,把路上遇到土匪打劫,死里逃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一旁的玉珠杏眼圆睁。

陈婆子注意到玉珠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金锁,瞳孔一扩,似是很惊讶:“大姐儿,你这长命锁,是哪里来的?”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金锁前后看了,脸色越发凝重。

玉珠心中一凛:果然有内情。

“是太太赏的。”玉珠答道,说着走了出去。

为了不引起母亲和陈嬷嬷注意,玉珠特意走出外间,去廊下逗来安和雪团。

紫竹和喜春坐在廊下翻花绳,院子里一时也是静悄悄的,因为就连来安也温顺得很,只是追着玉珠的手舔着玩儿。

雪团团在角落里,懒洋洋的。

玉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摸了摸来安的脑袋,又悄悄回到了外间。

屋子里传来母亲和陈嬷嬷压低嗓音的对话,声音很低,但玉珠提前预测了她俩的对话内容,所以多多少少能拼凑出对话的大致内容。

沈氏似乎是问,“东西在哪家当铺当的?怎么会流进桓国公府里来?又那么恰好,戴到了大姐儿的脖子上?这到底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还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陈婆子则说,“就是青凤街街尾恒昌当铺……那金锁式样新鲜,被有钱人买了去,转赠给庾夫人,也是有可能的……这、这只能说明,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金锁原是大姐儿命里该有的,绕了一圈,还得还回来,也不一定就是祸事,兴许只是为了保佑大姐儿平平安安长大呢。大姐儿又轻易不出府去,想来也是无碍的,只多注意留心便是了。”

陈婆子又道:“当票已经毁了,没有证据。再者,这是庾夫人给的,就是日后有人问起来,咱们也有话支应不是?姨奶奶就不要多想了,免得大姐儿也知道了。大姐儿可聪明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