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她一眼便瞅见院中有一口大水缸,显然很适合藏人。院子后面有几株核桃树,说不定会有人藏在树上。
她绕了一圈,终于慢悠悠地迈进了西厢房的明间。她故意咳嗽了一声,“这些人都藏哪儿去了呢?”
刘念儿在右边里间听了,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她藏在床底下。
她暗自祈祷,大姐儿不要找到她。
果然,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大姐儿进来的脚步声。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玉珠走进孙老四的房间,扫了一眼,便瞥见了喜春的鞋子。
知道是喜春,她就放心了。
她看一眼窗外,没有人经过,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藏得好好的,一个也没有出来,大约他们都觉得自己会是赢的那一个罢。
玉珠放了心,见那坛酒摆在柜子上头,她够不着,四处一看,搬了一张凳子过去,爬上去。
她心跳忽然急促了起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外边,见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封口,掏出小瓷瓶,全倒了进去。
几滴绿色的汁液融入淡黄的酒水,就像墨汁融于黑夜,很快便消散无形。
然后盖上。
再把凳子搬回原处。
心跳得擂鼓一般,再开口,嗓音都有些发颤,她故意大声笑道:“喜春,我找到你了。你还不快出来?”
喜春虽躲在破葛布帐子后头,但她比玉珠还要紧张,手心满是汗。
听见小姐叫她,这才如梦方醒:“哦……”
喜春出来,跟在玉珠身后,小主仆二人腿都是软的,像踩在棉花堆里。
玉珠不知道刘念儿和喜春的事儿,正要抬腿迈向右边里间,喜春却因为做贼心虚,忙冲她摆手,拉了她去别处寻了。
玉珠也不多问,出来之后,便开始大杀四方。
一个一个,就跟拔萝卜似的,全都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