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男人抛弃,带着一个拖油瓶,就连改嫁,都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沈娘子长得恁个美貌,哪怕给大户人家做妾呢,为何这么想不开,要给人当外室呢?”

“想来不是什么良家子吧?”

……

有那些吃饱了没事干,专管九国贩骆驼的妇人,摇着蒲扇,围上来,打听沈氏的身份背景。

沈氏心里羞恼,不欲搭理,抱起女儿转身进院。

那起人中竟有个厚脸皮的孙婆子,和她的小儿子孙老四,还要跟着进院子。

那孙老四是个大龄单身汉,没成家,但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得亏陈婆子也不是个吃素的,黑着脸把人拦在了门外。

回到卧房,沈氏把女儿放在榻上。

紫竹打了一盆凉水过来,伺候沈氏净面。

沈氏脸上的手指印慢慢淡去,可脸上的痛感却还很清晰,被打的情形一遍又一遍在她脑子里重现。

她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默默流泪。

今天要不是女儿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早已经被人轰出去,无家可归了罢。

紫竹宽慰了沈氏一番。见玉珠从榻上爬下来,忙过去把她抱下来。

玉珠走到沈氏身边,伸出两只莲藕似的胳膊,环住母亲,小脸轻轻地蹭在母亲水红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