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宴辞把儿子放到床的最里侧, 小家伙睡得熟,竟然没有被雷声惊醒。
圆青难受极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挺不过今晚。
重生后, 她变得格外怕听到打雷的声响, 整个人心神不宁,心悸, 犹如惊弓之鸟,每回打雷,她都喜欢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此刻,他们在江河之上, 没有屋顶的遮蔽,雷声好似四面八方地直往她的心脏上炸裂, 她难受的程度远超以往。
加上她本来就有些晕船, 身子有些虚弱, 种种因素加持之下,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圆青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鱼蜷缩在动荡的床上, 她痛苦得直掉眼泪,喘不过气来, 双手捂在心口的位置, 咬唇咬得死死的。
下一瞬,男人强势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给她顺着单薄的脊背。
“娘子,你怎么了?”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充满担忧。
圆青稍微好受些了,但她还是觉得难受。
黑暗中,姑娘艰难地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里翻了个身,她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两人面对面贴着。
她把下巴搭在男人宽广平直的肩膀上,双手圈住男人修长的颈项,偏头在男人的颈项间小猫似的蹭了蹭,拼命汲取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柏香。
穆宴辞身子一僵,一手虚虚地搂着颜大姑娘的腰,一手轻轻给她顺着背,低声安慰:“娘子莫怕,为夫在。”
雷声一震,怀里的姑娘就跟着一颤。
穆宴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颜大姑娘突然之间的不适,肯定和打雷有关。
他抬手,捂住了姑娘的双耳,任由她在他的怀里小猫似的拱来拱去。